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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济利益和谐是和谐社会的根本

2019-01-28 17:05:05


有不和谐,所以才要建和谐社会
  许多国家发展的历史告诉我们,一个国家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1000美元后,社会发展就会进入一个关键时期。而今天的中国,恰恰就处于这样一个阶段。
  之所以要提出建设和谐社会,是因为目前的中国存在着不和谐因素。比较目前的中国和80年代以后的拉美,会发现有不少的相似。
  拉丁美洲共有34个国家,5亿多人口,土地面积2000多万平方公里,自然资源比中国丰富。从50年代起连续30年国内生产总值以6%—7%的速度发展,到70年代末,大多数拉美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(GDP)就超过1000美元了。
  然而,从80年代开始到现在,拉美经济增长速度放缓,而后出现社会动荡—最明显的是巴西,出现金融风暴—最明显的是阿根廷。
  拉美的基尼系数为0.5,有些国家如巴西达到0.6,贫富不均,整个社会治安混乱,社会诚信完全失落。比如做假、欺诈、盗版、黑社会泛滥,这些现象在拉美很多,目前,在中国也出现了这类问题。
  拉美的城市化高达78%,但高楼大厦下面就是贫民窟,农民失地后大量进城,在阿根廷被称作“黑工”,工资是正常人工资的一半,没有医疗保险、社会保险、养老保险,没有法定的带薪休假日。这与我国农民工的境遇何其相似!从整个社会就业来看,二者也惊人地类似:阿根廷整个就业岗位一半是黑工,而中国的就业岗位一半是农民工。
  拉美拉美左翼领导人提出的口号也类似于“构建和谐社会”。
  经济和谐与贫富差距的鸿沟
  和谐社会,最根本的是经济利益格局的和谐。经济利益分配和谐了,社会就基本和谐了。
  从目前看,中国的贫富差距在拉大,由于受到某些统计部门的粉饰,很难说准我们的基尼系数是多少,但应该接近或已经超过0.4这个安全阀。
  虽然我们有扶贫工程,但贫困人口在2003年出现反弹,反而增加了80万。目前国内流动人口1.3亿,其中有4000多万是失地的农民。失地的农民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,今后若出现社会动荡,他们有可能成为最不稳定的因素。
  而失地的原因,则主要是“圈地运动”———修高速路、城市化。虽然城市化建设是国家发展的需要,但只有把农民变成居民才是致富的方法。我们对“三农”问题的解决途径就是要把农村小城镇化、农民居民化、 农业产业化。
  失衡就蕴涵危险
  和谐的对立面是失衡,失衡就是利益的不平等。
  首先,这体现在政治上。笔者在人大常委会工作时偶然发现这样的数据:北京1000多万人口,内蒙古自治区2000多万人口,但内蒙和北京的人大代表几乎一样多,为什么?因为我们的选举法规定:城镇居民每24万人选一个全国人大代表;农民每96万人选一个全国人大代表。这样算来,农民的政治权利仅为城镇居民的1/4。
  巧合的是,根据世界银行公布的数字,中国城镇居民的收入是农民收入的3.6倍,而实际上这个比例因为享有福利的不均衡还应增大,应该达到4倍或以上。这就出现一个现象:城镇居民和农民的经济收入和政治权力比例都是4:1,这好像正符合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观点。
  在经济上,应该说按照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分配机制,一次分配应是按生产要素的贡献分配,侧重效率;二次分配是侧重公平。然而在我们的2.63亿财政收入中,并没有侧重于公平,而是拿很大部分去投资,继续侧重效率。
  在这样的分配方式下,政府拿来搞医疗、教育的钱就不多了。但同时政府行政开支近来却每年都以29%的速度增长。目前,公车已经达到300万辆,据报道全国一年用在公车上的花销为3000个亿—要知道,将中国所有的农村孩子全部免费义务教育,政府也就需要补贴100亿—400亿左右。
  现在提出要车改,但车改不是老百姓改,而是官员自己改自己,规则都是自己制定、执行的。因此,从他们的切身利益出发,只有车改以后更有利,他们才能接受。据说,现在一个科级干部也能拿到上千元的汽车津贴。而且改革之后,钱照拿,车照坐,所不同的是,原来坐的是公车,现在坐的是企业提供的车。
  很多年前我去深圳,发现不少田地边搭有许多小草棚,问当地官员,答曰民工住所。但当地官员的态度是听之任之。结果到现在,这些当初的民工都结婚生子,成为深圳人口的一部分,数目还越来越大。这些人及其子女如果衣食无着,将形成对城市和谐的一个不稳定因素。那些对人民群众疾苦和社会不公现象漠然视之、听任放纵的官员,理应对目前社会出现的某些不和谐现象负有责任。
  朱相远
  十届全国人大常委,民建中央副主席,北京政协副主席
  中国注册理财规划师协会主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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